双眉

有雪来（五） 夺魁

第二日早便是此次清谈会的余兴项目，射艺大会，昨日的辩论大会中姑苏蓝氏夺得魁首，不少子弟门生都卯足了劲准备在射艺大会上扳回一局。

“骑阵入场。”随着一名客卿高声宣布，射艺大会正式开始。蓝愿和蓝景仪作为参赛选手，骑着马跟在姑苏蓝氏的骑阵里。“阿愿，你说有没有仙子会扔花给你啊？”蓝景仪用胳膊肘轻轻捅了捅蓝愿，小声道。

“别瞎说。”蓝愿立刻就红了脸。恰巧，有几只花砸在了蓝愿身上，“思追公子，加油！”清河聂氏的女修一向彪悍，大声喊道。

“哇哦。”蓝景仪带头，平日里几个和蓝愿关系好的子弟小声起哄了起来。蓝愿一边红着脸，一边对那名女修致谢道：“多谢姑娘赠花美意。”说完也不敢看人家，低着头跑了。

高台上，蓝曦臣看到这一幕，不由得笑着道：“果真是少年人，真是有活力。”

“不过论射艺大会上的花，怕是没人收得比蓝氏双璧多。”金光瑶笑道。

“阿瑶莫要笑话我了。”蓝曦臣看着三弟道。

金凌坐在金光瑶旁边，他还没到可以参加射艺大会的年纪，只能闷闷不乐地摆弄桌上的东西。金光瑶见状，温和地问金凌：“怎么了阿凌？”

“小叔叔，阿凌无事。”金凌道，他今天才被江澄教训了一顿，正气头上，江澄冷哼一声道：“他就是吃饱了撑的。”

金光瑶看到这对舅甥怄气，马上当起了和事佬：“江宗主，不要生气嘛，阿凌年纪尚小，有些顽皮也是正常的。”

另一边，蓝愿等人已经射了入场箭，蓝愿没弄什么新花样，规规矩矩的正中红心，在一片叫好声中入了场。

此次的射箭活动是在云深不知处外的树林里举行，蓝愿和蓝景仪小心前进，生怕惊扰了林间清净。不知行了多久，蓝愿突然示意蓝景仪停下，小心翼翼地拨开树叶，只见三只半透明的飞鸟正在来回走动。

这可不是普通的飞鸟，是姑苏蓝氏为了这次大会特意制作的飞鸟靶。以灵力灌注，飞鸟靶不会主动攻击人，但极灵敏，稍有风吹草动便会逃跑。

二人对视了一眼，不动声色地分开，慢慢移动，将三只鸟包围起来，蓝愿轻手轻脚地拿出一支箭，示意蓝景仪他准备好了。

“砰！”树林上空升起三发烟花弹，爆炸之后出现了姑苏蓝氏的卷云纹家纹，金光瑶道：“自古英雄出少年，二哥教导有方啊。”

“是这些孩子们勤于练习。”蓝曦臣拿起桌上的茶喝了一口。说话间，又几枚烟花弹腾空而起，是兰陵金氏，云梦江氏的家纹，唯独没有清河聂氏的。清河聂氏不靠射艺，聂明玦也不甚在意。

蓝愿穿行在树林内寻找着飞鸟靶，他的射艺是蓝忘机手把手教的，可以说百发百中，烟花弹一枚又一枚升起，“蓝宗主，贵宗子弟如此了得，江某佩服。”江澄原本只是想表达一下自己的看法，可是偏偏这话从他嘴里说出来就像挑衅似的，蓝曦臣轻声笑笑，没有计较。

两个时辰后，钟声响起，比赛结束。众家子弟各自列队站好，等待结果统计。

约莫一刻钟，那名姑苏蓝氏的客卿走到台上，手里捧着卷轴，展开道：“玄正三十三年，姑苏清谈盛会，射艺大会，一甲，”众人皆屏住了呼吸。

“姑苏蓝氏，蓝思追。”

蓝景仪和几个蓝家子弟一把把蓝思追举了起来，“可以啊思追，深藏不露啊。”

“蓝思追才是第一次参加就夺魁了，厉害啊。”

“那可不，含光君亲自教的，能差吗？”

几人吵吵闹闹地抱作一团，蓝曦臣也没有以不合家规为由不让他们庆贺，毕竟是少年人。蓝愿往看台上看去，正好蓝忘机也往他们这边看来。

蓝愿从小和蓝忘机学艺，相处的时间久了，也能渐渐看懂蓝忘机的一些表情了，怎么说呢，蓝忘机此刻的神色有些奇怪，似是赞许，但又有些不一样的色彩，像是怀念。

金凌看着被众多蓝氏门生子弟围在中间的蓝愿，捏了捏袖中的乾坤袋，看来回去了还要好好练习射艺才好。